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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仕女图》

作者/发布者:河北省工笔画协会 | 发布时间:2019-01-23 10:15:20 | 浏览次数:2474


      《簪花仕女图》,旧传为唐代画家周昉绘,绢本设色(手卷),重彩,纵46厘米横180厘米。现藏辽宁省博物馆。此卷传为周昉真迹,本卷无款识、题跋、观款,绘制时间约为唐贞元(785-805年)间,经南宋高宗赵构收藏,画心有南宋“绍兴”连珠印、南宋贾似道“悦生”葫芦印。《石渠宝芨。续编》著录为周昉作品。无北宋以远收藏印记,亦无元、明人收藏印记。经清梁清标、安岐收藏,至乾隆年间入藏清内府。亦有说系晚唐之作,或论作五代画迹。此外沈从文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认为此画非周昉原作,最早系宋人用宋制度绘唐事,据唐旧稿有所增饰,可能性较大。其人物面貌仍唐,衣服也为唐式,只是衣著花纹不合规格。这种簪花式样,在唐代出现为偶然,在宋代出现为必然。1972年在北京故宫博物院重新装裱,于拆裱时发现此画原来系由三幅直绢拼接而成,白鹤与画左之猧儿狗又有由另幅画绢裁剪移来配合于此凑成画面的痕迹。

      周昉中国唐代画家,字景玄,又字仲朗。京兆(今陕西省西安市)人。生卒年不详。出身贵族。周昉见于记录的最早活动时间是唐代宗大历(766~779)年间任越州(今浙江省绍兴市)长史。最后见于记载的活动时间是德宗贞元(785~804)奉诏画章敬寺壁画。周昉以善画名动朝野。官至宣州(今安徽省宣城县)长史。周昉是继张萱之后以表现贵族妇女著称的画家。有“画仕女,为古今冠绝”的美誉。画迹有《杨妃出浴图》《妃子数鹦鹉图》《赵纵侍郎像》《明皇骑从图》《宫骑图》《游春仕女图》等均已失传,现存《簪花仕女图》《挥扇仕女图》《调琴啜茗图》等几幅传为其作。

      《簪花仕女图》画中描写几位衣着艳丽的贵族妇女春夏之交赏花游园的情景,向人们展示了这几位仕女在幽静而空旷的庭园中,以白鹤、蝴蝶取乐的闲适生活,看上去悠闲自得,但是透过外表神情,可以发现她们的精神生活却不无寂寞空虚之感。

      周昉的《簪花仕女图》全图分为四段,分别描写妇女们采花、看花、漫步和戏犬的情形。作者画四嫔妃和两侍女,作逗犬、执扇、持花、弄蝶之状,以主大从小的方式突出主要人物,这是中古时期人物画常用的表现手法。描写贵族妇女春夏之交赏花游园的情景,她们华丽奢艳在庭院中游玩,动作悠闲,其赋色技巧,层次明晰,面部的晕色,衣着的装饰,都极尽工巧之能事。轻纱的透亮松软,皮肤的润润光泽,都画得肖似,表现出作者具有高度的艺术技巧和概括能力。

      左起第一人是一位贵妇,髻插芍药花,身披浅紫纱衫,束裙的宽带上饰有鸳鸯图案,白地帔子绘有彩色云鹤。她右手举着刚刚捉来的蝴蝶。于丰硕健美中,又显出窈窕阿娜之姿。

      左起第二人是一位贵妇人似正从远处走来,她头戴海棠花,身着朱红披风,外套紫色纱衫,双手紧拽纱罩。头饰及衣着极为华丽,超出众人之上,神情似有傲视一切之感。丹顶鹤与贵妇人相伴,可见动物与人相处多么和谐。

      左起第三人是一髻插荷花,身披白格纱衫的贵族女子,右手拈红花一枝,正凝神观赏。

      左起第四人是手执团扇的侍女,相比之下,她衣着和发式不为突出,但神情安详而深沈,与其他嬉游者成鲜明对比。

      左起第五人对面立着的贵妇披浅色纱衫,朱红色长裙上饰有紫绿色团花,上搭绘有流动云凤纹样的紫色帔子,她右手轻提纱衫裙领子,似有不胜闷热之感。

      左起第六人身着朱色长裙,外披紫色纱罩衫,上搭朱膘色帔子。头插牡丹花一枝,侧身右倾,左手执拂尘引逗小狗。

      全图的构图采取平铺列绘的方式,卷首与卷尾中的宫女均作回首顾盼宠物的姿态,将通卷的人物活动收拢归一。宫女们的纱衣长裙和花髻是当时的盛装,高髻时兴上簪大牡丹,下插茉莉花,在黑发的衬托下,显得雅洁、明丽。她们那高髻簪花、晕淡眉目,露胸披纱、丰颐厚体的风貌,突出反映了中唐仕女形象的时代特征。几位仕女,乍看近似,实际各有特点,不但服装、体态,连眉目、表情也不相同。画家还借小狗、鹤、花枝和蝴蝶,表现人物的不同嗜好和性格,卷首与卷尾中的仕女均作回首顾盼宠物的姿态,将通卷的人物活动收拢归壹,成为一个完整的画卷。全图人物线条简劲圆浑而有力,设色浓艳富贵而不俗。能以简洁有力的线条,准确地表现各种不同手势。对衣纹和衣裙图案的描绘信笔而成,似规整但又非常流动,人物发髻和鬓丝,精细过于毫毛,笔笔有飞动之势。敷色虽然复杂,但层次清晰,丝绸间的迭压关系交待得非常清楚,薄纱轻软透明、皮肤光洁细润的质感十分逼真。人物的描法以游丝描为主,行笔轻细柔媚,匀力平和,特别是在色彩的辅佐下成功地展示出纱罗和肌肤的质感,画家在手臂上的轻纱敷染淡色,深于露肤而淡于纱,恰到好处地再现了滑如凝脂的肌肤和透明的薄纱,传达出柔和、恬静的美感。学术界对藏于辽宁省博物馆的《簪花仕女图》的创作年代看法不一,杨仁恺持中唐说、徐邦达持中晚唐说、谢稚柳持南唐说、沈从文则持宋代说。考校文献并将之与考古证据和其他传世品对比,能看出其构图、线条、敷色、人物体态造型以及服饰、器具和点景之物所具有的形制和特征均可被证明存在于唐代,虽也有一些延续到五代,但它们都交汇于晚唐。根据这些证据,可见《簪花仕女图》不是中唐时期周昉原作,而出于晚唐周昉传人之笔。



艺术特色——线条


      《簪花仕女图》画面上独到之处是精致细腻的画笔,作者以线造型,成功地描绘了妇女身上轻柔透亮的薄纱披肩,以及薄纱下隐约可见的手臂,并自始至终毫无变化地使用定型的线描,对仕女面部和手的描制,下笔稳重准确,力求匀称,衣裙图案花纹的用笔,信笔而成,转折处若断若续,似规整但又非常流动,使通常流于对称刻版的图案,重新赋予了灵巧而生动的活力。至于仕女的髻发和鬓丝,精细过于毫毛,根根可数,笔笔有飞动之感。对人物画的手部刻画,甚是到位。《簪花仕女图》中的贵族仕女袒胸露臂,双手毫无遮蔽,描绘起来,实非易事。作者用简洁遒劲的线条,准确地表现了各种不同的手势,骨法用笔的线条对作品产生了决定性的意义。《簪花仕女图》的线条达到了“骨法用笔”的高度统一,使之成为独立的存在,支配着整幅画的灵魂。


艺术特色——色彩


      《簪花仕女图》在赋彩的技巧上,恰当地运用了复杂的色调,重复中不觉得单调。紫色纱衫的一再出现,即是一个突出的例子。紫色与花青一并涂施,历有“青间紫,不如死”之说,而此图作者对其运用,似乎不受限制和约束。在紫色桩上有两处用花青勾画纹样,反而觉得十分典雅,正是作者在克服色彩运用矛盾的独到之处。从色彩的搭配到赋彩的层次,画家用纯净透明的白色穿插在各种色彩之中,使黑、白和许多明丽的色彩相互衬托又相互制约,形成了沉着和明快相结合的矛盾统一。赋彩上的层次清晰,分开丝绸间的叠压关系,使之有空气流动之感。纱衫笼罩下的肌肤和衣裙就如一层薄雾所掩盖,因而原来的肌肤和衣裙随之改变了颜色,但它却不因此而使人离开肌肤和衣裙原有色调的联想力。如此,各种颜色所涂成纱衫的质感,更深刻地映入观者的脑海里。


后世影响


      《簪花仕女图》是全世界范围内唯一认定的唐代仕女画传世孤本。除了唯一性之外,其作品的艺术价值也很高,是典型的唐代仕女画标本型作品,是能代表唐代现实主义风格的绘画作品。《簪花仕女图》这种仕女画风格在当时画坛上颇为流行,极大地影响了唐末乃至以后各朝代的仕女画坛和佛教艺术 。该作展现了极为浓郁的时代特色和民族气息,是中国传统绘画史上非常重要的一部作品。
1984年3月,中国邮电部特别发行《簪花仕女图》特种邮票和小型张。